蚂蚁行

　　2006年冬
　　我和第一次踏上去BJ的火车，到车站的时候只有站票了，回家又得花车费花时间，我们就买的站票，每人260元，大概。记得当时好像16个小时左右。随便上了一个车厢，靠着别人的座位站着，到了晚上车厢过道里睡了一片，连站着也不容易，我们挪到了两节车厢之间的位置，又站了几个小时，又不好意思坐，实在累的不行了才就地而坐，坐着感觉真是舒服啊，早知道就不要面子了。第二天凌晨5点多的时候到的BJ，提前联系了我们村的一个在BJ学医的，现在在医院里实习的，比我大几岁的哥哥，叫东东。东东来车站接我们，给我们找了住的地方，一个酒店的地下室，一晚上60元。
　　然后我们坐着公交去医院，2块钱坐了一个多小时，东哥带我们直接找大夫，插的号，一个号300，那个大夫询问了一会，建议我们去做个腰穿和核磁共振。出来后东哥说做这个下来得好几千，我们要不先去其他医院再看看。我们说全听你的，他说下午好多大夫都不上班，第二天早上带我们去，让我们先回去休息。
　　下午我两在住的周围晃悠了半天，大BJ也不过如此吗？去一个小店里吃了16一碗的没有味道的龙须面，还有一碗我们以为会是炒面条的蛋炒饭，当时我真以为炒饭就是炒面条呢，炒大米，完全可以写着炒大米嘛。
　　第二天我们又去了BJ第三人民医院，东哥帮我们联系的一个女大夫，询问完后大夫说去做个肌电图吧，260。听过了昨天的大几千，突然觉得现在的几百特别便宜，非常愿意的去做了。在一个小房间里做我们在外面等侯，医生说你真坚强啊，都不叫一声，我妈出来后又对我妈说你真厉害，这个非常疼的，我妈说这个能忍住，这比起的平时的难受好多了，随后医生说结果出来了，可以确定是肌无力，不需要去做其他检查了。问我们家庭月收入，我们不理解为啥这样问，还问人均住房面积多少平，东哥说就是一家人住的村里的老窑洞，十几平米。18岁的我当时觉得好丢人，没法回答。又问了我妈生了几个孩子，我妈说生的带处理的有十几个了，这病就是生娃生的。我当时觉得很不可理喻，就算真有那么多有必要说吗？后来让我们去建了个档案，测了些捡珠子，翻牌子的些。后来告诉我们这病就是看家庭条件的用些营养的药。当时医生已经说的含蓄又明显了，没的治，我还自欺欺人的装听不懂。
　　拿着两千多的营养药我们回家了。
　　两个月后药吃完了，病情越来越严重。我在网上查了这病找到了太原一个中医研究院，说是能治好（后来才懂得百度搜出来好多是广告），我们又去了太原拿了两箱中药汤，每瓶500毫升的葡萄糖瓶，坐的班车回来。到车站后我们两个拿不了这么多东西，只能打个车去我们村班车的地方，当时打车是3块钱，我们打了个面包车，大概500米的路程，给司机5块钱，那个中年男司机在那吵的不可开交，我说打车才几块，人家说也不看你几个人。最后忘了怎么回事儿，这个世界不会对任何人温柔。
　　不出所料的两个月药吃完了，病情由原来的一条胳膊麻木到一条腿也麻木，到现在的全身无力，坐在椅子上，没人扶起不来。
　　这时已是2016年冬天了。
　　又听别人说临汾有一家中医针灸医院，我和爸爸带着一起去看了，医院叫大洋医院。在一个村里，里面是一个四层的四合院，好多稀奇古怪的病人，一个50多岁的男人舌头伸出来回不去了，看的能收回去一秒钟了，所有病人都说医生很好。一个女院长给看了安排治疗，费用也很合理一天住院带吃药，吃饭，针灸，不到一百块钱。爸爸陪着。
　　半个月后我们去看，兴奋的给我们表演她可以坐着自己站起来，高兴的像个小孩，我们都很欣慰。一个月后快过年了准备出院了我们又去了，当时腊月二十几了，所以准备出院。这次很无奈，爸告诉我们半个月前他和妈跟医生商量说快出院了，出院后要半个月得不到治疗，所以想加大治疗力度，原来一天针灸一次，加到两天三次。医生开始怎么也不同意，他们一直说，后来人家答应了，说有不良反应及时说着。爸告诉我说这几天越来越厉害了，又回到刚来的时候的状态，他们又不敢告诉大夫。这时候妈的话已经说的不太清楚了，但我们凭着猜，基本可以知道要说什么。就这样出院了，出院时和院长他们好几个人合影了，我拿着租的相机，第一次拙略的拍了张照片，那张合影里的母亲后来被用在了遗像上。爸在医院的时候帮着擦玻璃，打扫卫生，抵了一点药费。准备过完年又去的。
　　到了2017过完年，爸爸迟迟不提去医院的事，我问了，爸说不管用，不去了。我们心知肚明，爸没有钱，钱能让人无可奈何。一直到后来我妈总还是心心念念说她还想去那个医院。
　　18岁的二妹，谈了一个对象，比她大5岁。催着说能行就赶紧结了，我说她还那么小，那人也不知道咋样，我妈说称她活着的时候，看到一个孩子结婚。就这样在村里办了酒席，二妹就结婚了。那男的，怎么说呢，没素质，来我家往炕最下面一坐，在我们那，那个位置是给长辈坐的。吃饭的时候，等人做好了，吃的把西红柿皮往灶台上吐，很反感。炕和灶